昨天我們忙裡偷閑﹐去了一趟bangsar走走。她在PJ生活了近兩年卻沒去過那裡﹐所以我就帶她去逛逛順便shopping。Bangsar下午五點多的街道是很好走的﹐小巷之間會不時有風吹拂而來。那裡有不少時裝店和咖啡館﹐都各有特色。可惜我們走了一個下午都沒有收穫。走累了之後我們就在baskin robbins休息吃雪糕。看看窗外的人潮來來往往﹐這樣的一個下午其實也蠻寫意。
走完了bangsar之後我們轉移陣地去KL﹐ 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觀賞一出由林悅和黃火一眾音樂人製作的短片——《樂會北京》。地點是old china cafe. 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有這股衝動想看這部片子。可能是被她的朋友曉芙的文字所推動﹐想給自己的心找回一些久違了的感動吧。基本上我也沒接觸過他們的音樂﹐如重陽和魔旋。只是A Beh以前曾向我推薦過重陽這樂隊。後來聽到他們解散了﹐跟着黃火的活動也逐漸減緩﹐而馬來西亞的地下音樂似乎從此沉寂了下來。這片子確實是記錄了本土地下音樂一個重要的音樂旅程﹐它赤裸裸地揭露了本地樂隊在從前甚至未來都可能面對的問題﹐以至一個團體最終的分裂。
此片述說了重陽、魔旋兩支樂隊和林悅一行人去北京做音樂交流的生活。全都是完完全全真實的畫面﹐從他們開始時很團結的解決生活問題、一起耍鬧嘻樂;到後來因為演出不受賞識而矛盾漸深﹐甚至放棄演出而產生爭吵的過程﹐都一一記錄在鏡頭裡。團員們有的因為自認水準不如人而決定打退堂鼓﹐一些則認為自己的犧牲和付出已經夠了﹐不想再繼續這音樂旅程。林悅等人努力策劃的心血最終失敗﹐失望和挫折感在她濕潤的眼眶裡打滾。接着還有更多的衝突﹐間接導致回國後團體的解散。
我喜歡這片子﹐因為剪接的很不錯﹐有隨着重音樂而配合的速剪﹐也有為了凸顯張力而刻意保留吵架時候的真實鏡頭。旁白也對得很好。加上故事段落分明﹐讓人對本地曾經存在的地下音樂有了一份更深刻的認識。更重要的是它很有歷史性﹐畢竟這一切一切﹐都不會再重來了﹐就像那被拆除的搖滾村一樣﹐只留在他們青春的記憶裡頭——每重看一次﹐就無盡緬懷。
這片子也讓我想起邁入千禧年的午夜我就在這條當時還被稱為文化街的馬路上﹐和A Beh聽着一對又一對的地下樂隊玩音樂。當時還封了整條街﹐就在當時也火紅的大將書局門口﹐許多年輕人圍了圈子隨着沸騰的音樂節奏跳啊跳的﹐然後用身軀和身邊的人撞來撞去﹐管得你是誰﹐在音浪裡他們撞擊的身體就是一種能產生共鳴的交流。當時他們可真用力呢﹐仿彿不用力就無法把身體裡被社會和環境所壓迫的一切撞出體外。而臺上的樂隊也很認真的刷着電吉他或敲打着鼓﹐一切都是那麼讓人亢奮。而如今﹐那些曾經如此用力的他們都還在嗎﹖...還有人繼續這夢想的﹐我想﹐只是或許不再那麼顯著﹐但還是有人在的。
在短片結束之前﹐導演訪問了解散後的團體成員的後續生活。其中一人說﹕很忙啊﹗(忙什麼﹖)忙着賺大錢﹗那一幕很諷刺﹐卻也很貼近現實。在回家的路上我和老婆分析了一下。我問她﹐如果我還在玩音樂﹐那現在我會怎樣﹖她反問我那你現在覺得自己過得怎樣﹖會後悔嗎﹖我想了一會兒﹐說﹕假如我沒遇上你﹐或許我會更認真地做自己內心曾經渴望做的﹐或許是音樂﹐或許是畫畫。我可能會因此而快樂﹐也可能會因為生活條件的不足而不快樂。但現在的我不一樣了﹐此刻的我也有此刻的滿足和幸福。我不後悔于自己的選擇﹐只是內心裡會覺得虧欠了上帝賦予給我的某一些能力...
謝謝林悅和黃火一眾製作了這一部不錯的記錄片﹐也謝謝它誠實地展現了現實和理想之間的距離﹐讓我反省了自身所站的位置。假如它能讓後來的音樂人更看清楚未來的方向的話﹐那它也算是功德無量了。
以下是当天有来看《乐会北京》的朋友的报告,他当年也曾经协助过黄火:——
ReplyDelete1.《魔旋》乐队以及部分《重阳》乐队成员在北京回来的3个月后已经积极地成立自己的独立品牌,然后进行录音。《魔旋》乐队以及部分《重阳》乐队成员成立了Monkey(猴子)品牌,在2001年推出第一张同名合辑《Monkey》cdr,里头除了收录了《魔旋》的作品,还有当时马来西亚活跃的乐队,如《KRMA》(当时Mark麦伟豪担任鼓手),《浪氓》,《重阳》乐队成员Tham和Boon的个人作品,还有来自英文独立音乐圈的Carburetor Dung以及Maharaja Commission等等。这张合辑标志马来西亚中午与英文独立音乐圈的首次跨界合作。
2.《魔旋》乐队应该是2001才解散,即使当时他们面对鼓手必须离队升学的问题,也依然找了临时鼓手做了几场演出。唯一不同的是,《魔旋》当时更多时候是在英文独立音乐圈,因此与中文独立音乐圈有些脱节,然而《魔旋》乐队至今依然是英文独立音乐圈少数叫得出名字的乐队。
原来不是完全沉寂了,而是有另外的发展。。谢谢你的留言!
ReplyDelete真可惜沒能出席 :-(
ReplyDelete沒想到你也出席了。。。